读《悟空传》：今何在的“哈姆雷特”未免太任性

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同样的，一千个人心中也应该有一千个孙悟空。

　　东野圭吾的小说《解忧杂货店》中，少年浩介在不同年龄段和不同心境下观看《Let it be》，竟看出了两种感觉。可见一千个心中应该不止一千个“哈姆雷特”。

　　《悟空传》更像是关于原著《西游记》的一篇长长的读后感，或者是衍生品。有的人从《西游记》中看到了看到了英雄大义，有的看到了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有的还看到了职场厮杀。今何在看到的则是追求自我、个体抗争的悲情故事。或许在今何在看来，未去西游的《西游记》才是真正的《西游记》。

　　这跟今何在的成长历程有关联。就像他在《悟空传》序言里说的，“童年的经历暗中影响我们的一生”，“我总有一种冲动，想冲破什么，想逃脱什么，这种感觉伴随着我的人生且愈演愈烈”。他还曾对表达对现实的愤慨与无奈，“走进了庸俗的大学，走上了庸俗的工作岗位”。

　　所以，在《悟空传》中我们看到了那个跟着唐僧乖乖取经，到了阴曹地府说谢谢的孙悟空被嘲笑为连汪汪都喊不出来的狗；看到了年轻气盛的玄奘发出的：“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的眼，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的豪言壮语；看到了阿瑶在和一群妖精生活几日后，对天宫的人再也不惶恐，因为宁愿在地上挨饿的妖精可以不靠“赐”活着，可以思考以后做什么……

　　其实，这些都是今何在。他不满凭什么人类的命运需要神仙掌握，他想不通为什么要有神、妖、人的等级高低之分，他不愿放弃欲望与思想成为虚空的神佛，他对被驯服更是有着天然的抵抗情感。所以今何在心中的孙悟空们要冲击象征权力的天宫，要打破命运被左右的现实，要争取自我自由自在的话语权。

　　然而，今何在的“哈姆雷特”未免太任性。抗争谈何容易，尤其是在现有秩序已运行几万甚至几百万年的三界，或者是经过了几千年封建礼教浸泡的当下，冲破藩篱的抗争理想未免太骨感，注定成为悲剧。所以孙悟空在第一次大闹天宫被封为神仙看管蟠桃园时说，“以为有些事可以靠力量改变，后来才发觉，反抗不过是徒增痛苦”。哪怕是五百年后再次觉醒，大闹天宫历史重演，他也仍然没能摆脱自己被自己杀死的命运。

　　每个人都想自由的活、活得自我。然而作为人类社会的一员，这或许就是个伪命题，因为你不可能无视法律、践踏道德，不顾他人感受去追求自我的实现。所以，这就需要权衡与妥协，但绝非一般意义上的向现实妥协，而是用爱让利己与利他的在天平两端的高低一致，以理性规避冲破法治和道德边界的冲动，在此意义上才能是真的自由的活、活的自我，同样在此意义上的抗争才更有价值。（散热板凳 西征网专栏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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