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中国没有美式斩杀线？户籍制度的威力超过想象

最近，一个名为“斩杀线”的词语火了。

斩杀线，听着有点惊恐。

准确地说，在美国，斩杀线并不是用刀杀人，这条线是一条财务死刑线。一旦你的“财务血条”被清空，系统就会启动一套无情的应对系统：天价医疗账单瞬间袭来，信用评分应声崩盘，房东将你扫地出门，求职之路被彻底锁死……最终，一个人可能流浪街头，最后物理消失。有数据显示，美国无家可归者的平均生存期，只有三到五年。

理解美国“斩杀线”，只需要一个故事。

一个叫麦克的普通白领：5万美元存款，税后月薪5000美元，每月固定支出4500美元。一天，他被裁员了。存款以每月4500美元的速度燃烧，这是他与时间赛跑的窗口期。

第五个月，焦虑引发的阑尾炎将他送进医院。一张8000美元的账单给了他重重一击。因逾期还款，他的信用评分暴跌。连锁反应开始：车贷利率飙升，房东因信用问题拒绝续租。

没有固定住址，招聘系统自动过滤他的简历；为支付新公寓押金，他掏空最后积蓄；被迫卖车后，他连求职的交通工具都失去了。此时，麦克头上已叠加了“信用破产”、“居无定所”、“求职无门”三重诅咒，社会上升通道对他彻底关闭，他来到了“斩杀线”的边缘。

流浪街头，成了麦克最直接的选项。

这个故事可能有很多偶然因素，但是基本理清了美国斩杀线的逻辑和流程。

为什么美国会出现“斩杀线”机制？原因无非两个：

一个是文化原因

一个是制度原因

当然，本质上还是文化原因，因为制度只是表象，文化才是本源。

美国精英们在设计制度的时候，特别强调人人平等和契约精神，这是西方文化的核心。但是所有文化一旦走向极致，都可能出现问题。美国社会经历几百年的发展，文化制度之成熟已经达到巅峰，所以他们文化制度中的缺陷，也达到了巅峰。

全世界最发达的美国出现了最残忍的斩杀线，这个时候，我们把目光看向中国，会发现一个反差：中国社会似乎不存在这条线。中国当然也有贫困，也有流浪者，但社会上根本不存在“此人几年后必被清除”的恐惧。一个人再落魄，总有一条“饿不死”的底线。

这是为什么呢？

原因在于中国特有的“人情”文化，及其衍生出的户籍制度。

各位，你千万不要以为中国的户籍就是一张户口本，它是制度化了的人情网络。在户籍所在地，你不只是法律意义上的居民，还是这个“泛亲缘共同体”的成员。

如果刚才那个故事的主角麦克身在中国，他的命运会截然不同：

假如他的户籍在湖北农村：当他山穷水尽时，有一个终极退路，回湖北老家。那里有无法被剥夺的宅基地、承包地，有新农合医保。这些东西可能无法让他富足，但足以保障他生存的基本盘，不会让他被斩杀。

假如他的户籍在城市街道：一旦被识别为某地户籍的困境人员，系统便会启动。民政部门、街道社区有责任介入，协助他申请低保、公租房等等，恢复他的社会身份。

中国为什么没有斩杀线？

户籍制度居功至伟

当然，户籍制度并不完美，甚至存在很多问题，比如，它曾与城乡二元分割、公共服务不均等历史问题紧密相连。这些年，中国的户籍制度没少受嘲讽和批判。但是美国“斩杀线”的残酷现实，迫使我们能更理性的审视户籍制度。

再多说两句，户籍制度的背后是中国特有的人情文化。

有人经常赞颂欧美的契约文化，认为契约文化完美无缺，无比高大上。契约文化当然有美好的一面，但是我们也不能忽了契约文化背后的缺陷。按照契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言行边界，这种冰冷的边界可以保护人，同样可以扼杀人。

在欧美国家的文化中，契约为什么大于人情？并不是他们天生更正直，而是因为西方文明的形成时期，困于地理条件限制，交往者彼此陌生，需要以契约达成交易，而我们的先祖在交往中以熟人为主，并有血缘家族背书，所以更加重视人情，这就是中国人情文化盛行的历史原因。

契约文化和人情文化，不过是生存智慧的结果，从来不存在高低之分。

人情文化所衍生出来的户籍制度，在很大程度上托住了很多弱者的生活，让他们远离所谓的社会斩杀线。这一点，美国人可能看不到，也可能看到了但是学不到。制度可以模仿，但是制度很难移植，很多时候，你只能模仿它的形，而带不走它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