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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
在从瓦砾废墟中被刨出后的十五年里,它们的指针永远定格在14时28分,不再转动。“汶川大地震博物馆”几个字是用钢筋编成的,但再坚固的钢筋在那一瞬也被撕扯得七零八落。

一座好看的落地式大摆钟被剧烈的痛苦凝固在了某一刻。在它身处的汶川大地震博物馆里,类似大大小小的摆钟、座钟或闹钟有几十个。在从瓦砾废墟中被刨出后的十五年里,它们的指针永远定格在14时28分,不再转动。“汶川大地震博物馆”几个字是用钢筋编成的,但再坚固的钢筋在那一瞬也被撕扯得七零八落。


2008年5月15日,北川县城的救援人员发现了一张照片,忍不住痛哭。

约2分钟的地动山摇里,原成都军区作战部的参谋们从十楼冲到一楼的指挥室,部队立即就近展开救援。

数万大军在几个小时内集结并向它突进。部队指挥员急红了眼,“不惜一切代价进入汶川!”“不要讲困难,我只要结果!”原济南军区“铁军”自夹金山、梦笔山进入汶川,原济南军区“猛虎师”进入青川,成都军区“红军师”等进入灾区……中国航空史和我军历史上单日空运兵力最高纪录被改写。“铁军”官兵有铁打的誓言:“就是动员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官兵,能救出一个受灾群众来,也值!”

没有坦途,到处是裂缝和震落的碎石,战士们和机器忍受着一样的颠簸。山崖上的巨石摇摇欲坠,拳头大的石块砸碎了军车的挡风玻璃,部队挺进的路上到处是被山体滑坡掀翻的车辆,一个个像“捏瘪了的易拉罐”。武警部队某师被拦住了去路,参谋长决定徒步挺进。官兵争着上,200人的突击队迅速编组,“就是爬,也要爬到汶川;就是倒下,头也要朝着汶川的方向!”带队的师参谋长在冲过一处险段后,他觉得应该给老婆孩子留句话,手机记录着那条给女儿留下的短信:“如果爸爸回不来了,你一定要坚强……”

14日,茂县上空。没有地面引导,没有地形标识,没有气象资料。为了寻找落点,大校李振波决定第一个跳下去,这样跟着他伞的方向,能为战友们拼来一点安全。4999米,李振波拍了下因为缺氧而趴在一边的记者,“我先跳了”,纵身跃云海。后来他指着一块西瓜说:“如果着陆地点选错,我们就像从5楼扔下来的西瓜一样,开了花。”

还有11个月就到停飞年龄的原成都军区某陆航团飞行员邱光华完成了地震中的第63次飞行。在执行被称为“死亡航线”的第64次飞行任务前,邱光华或许有危险的预感。他没有像以往一样,让一同执行任务的儿子坐自己的米-171。因飞机突遇低云大雾和强气流失事的邱光华牺牲在了映秀的深山密林中。救援人员从一堆黑色的残骸里找到了这名机长的飞行日记,找到了一同牺牲的机组成员的遗物。从日记、头盔、照片还有勋章里,人们试图拼凑起他直面死亡的第64次飞行。




十五年的时间,灾难的阴影在变小,坚强的勇气在变大。

人们记得那些直面死亡后蜕变的士兵。子弟兵不是铁石心肠的,面对呻吟和死亡、寒冷和饥饿、恐惧和无助,他们也会因自己的无力无措而生出“挫败感”。有的部队八成都是“80后”“90后”的“青年军”,有的战士刚刚下连八天,最小的只有十六岁,而震后的满目疮痍锻造了他们坚强勇敢的心。一名战士说,一位妈妈看到自己孩子被压着,就要往废墟里冲,他必须拦下她。这位妈妈使劲地推他,用手指抓他,鲜血从脸上流下来。战士忍受着,想,自己的脸再痛,也没有失去孩子的妈妈心痛。如果她抓我心里能好受一些,就让她抓吧!一名战士在给女友的短信里写道:如果我留在那里了,别哭,你失去的是一个亲人,那里很多人失去的不止一个亲人,那里建好了去那里看看,别问我留在什么地方。

我们也知道是什么令军人压倒了对死亡的恐惧。

又累又饿的战士走到一个村寨休息时,村民得知是要前往汶川救灾的队伍,他们端出一锅刚刚煮好的粥给战士们。战士们不喝,老百姓不让他们走:来了天灾,都在往外逃,你们当兵的却不要命地往里走,就以粥代酒,给你们壮行吧!说什么也要看着女战士把粽子吃下去的羌族老大妈,自己却转过身偷偷舔黏在手上的米粒。中华民族为什么压不垮,中国凭什么坚强如钢?理由可能就是,每个时代都有最可爱的百姓和最可爱的人。




行军累到了极限,一位战士冲着天空大喊,雨啊,停下来吧,我们要去救命啊。在余震来临时,一位在北川中学抢救伤员的战士哭着对不让他向前冲的人说:“求你了,让我上去,让我再救一个。”一位战士连续工作三昼夜后脱水休克,醒来时第一句话是:“我什么时候能走?我还有任务。”试图采访一位战士的记者哽咽着报告,“我根本无法和他们说话,他们每一分钟都在奔跑救人。”从一位战士身上,你能理解一群军人,从一群军人身上你能理解一支队伍,从一支队伍身上你能理解一个国家。

某种意义上讲,这个国家被这个时刻改变。作为苦难,作为低潮,也作为爱,作为精神和记忆刻在了基因里。从那里走出的、数不清的军人,把一生最重要的时刻留在了那里,把血性、胆魄和勇敢的传奇铺展在川西大地。那一批军人不再年轻,但他们的行动,他们的宣言,他们的光荣,把下一代年轻军人的心牢牢抓住了:被官兵从废墟里用手刨出来的冯维,二次入伍部队;被地震夺去双亲的陈伟,走上高原从戎报国;夏雪晗的弟弟在地震中压伤了右脚,大二那年她替弟参军为军舰操舵,报恩又报国;那个举着“长大我当空降兵”的程强成了“黄继光班”的第38任班长……




阿列克谢耶维奇在《切尔诺贝利的悲鸣》中写道,经历过巨大苦痛的土地、人们和自然,来年还是一样的生机勃勃。灾难总会过去,创口也终究会被抹平。

下一个十五年,关于汶川地震的历史细节难免磨损,更年轻孩子的痛感或许会弱化,但每一批军人不能,你要记住这一幕:当子弟兵们踏入汶川县城的那一刻,在黑暗和寂静中,到处都是露宿街头的群众。由于极度的恐惧、悲伤和疲惫,他们已经发不出其他的声音了,但还是站着、坐着,用力地鼓掌。

无声吗?这是具有历史穿透力的回音:人民子弟兵来了。

要听懂,然后记住。

责任编辑:搁 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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